“嗯？！”
菲妮克丝说的话顿时便让兰考斯特来了精神。
“你……知道集市发生过什么事情？”
“呃！”
刚刚从兰考斯特手臂上啜了一口的菲妮克丝抬起头来，连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一些事情，不是所有都知道啦！”
听到这话，兰考斯特稍微冷静了一下，恢复到了往日的平和模样。
“你……为什么会知道集市那里的事情？”
“这个……”
菲妮克丝用手抹干净自己嘴角的血迹，喉咙一动，将从兰考斯特身上吸取出来的血液咽下去后，开口解释道。
“我好歹也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了，当然会知道一些事情啦。”
“几，几十年？！”
兰考斯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菲妮克丝。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
这贫瘠的身材和瘦弱的骨架，无论怎么看都只会觉得是一位少女。
一下子迸出个几十年的生活经历，兰考斯特觉得自己有点难以接受。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身形与年龄的不符，菲妮克丝连忙解释道。
“我们影子一族需要不断吸收人类的血液才能够继续成长的啦！不然的话，就会一直停留在某个阶段了。”
“不过嘛……一些该有的能力还是会有的。”
听到这话，兰考斯特也注意到了菲妮克丝脸色的变化。
在啜了自己的肩膀和手臂各一口后，现在的她，脸色已经不像是一开始那样苍白了，而是多了几分红润。
显然，在兰考斯特的血液补充下，她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不过这样一来，兰考斯特的心中倒是多了一个问题。
“菲妮克丝。”
“怎，怎么了？”
“你要吸血的时候，不需要征得那个人同意吗？”
“不用啊……”
菲妮克丝疑惑地望着兰考斯特。
“吸不吸血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征得别人的同意？”
“这……”
自己的猜想被证实，兰考斯特的表情变得有些难堪。
“那按你这样说，随便找个集市的人啜几口，不就可以继续成长了吗？”
“然后你……”
兰考斯特没把话说完。
如果说菲妮克丝的吸血不需要征得原主同意的话，那说不定像刚才的吸血行为她已经在自己生活的集市里反复施行过几十次了。
这就和在注射药物时发现自己用的是和别人同一根的注射器差不多吧？
想到这里的兰考斯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喂！”
菲妮克丝双手撑腰，露出一副恼怒的表情。
“我可是影子一族的人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就吸他的血啊！”
“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我才会有兴趣吸的好吧？！”
“我这样的人……？”
“对！就是你这样的人！身上有一股味道，我超级喜欢的！”
大声吼完这句话后，菲妮克丝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脸颊在一瞬间便红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是……”
菲妮克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刚的发言，只得低下头去，装起了小哑巴。
兰考斯特倒是心知肚明。
菲妮克丝和自己纠缠上关系多半是因为能力【人外吸引】。
这个能力能够大幅度提升人外娘对自己的好感。
不过兰考斯特还是第一次知道【人外吸引】会让自己散发出味道。
它还有这种功能？
无论如何，既然知道了菲妮克丝的出处，兰考斯特倒是安心了不少。
他笑着开启了自己的玩笑来。
“所以说，我是第一位让你获得成长的人类咯，可以这样理解吗？”
然而菲妮克丝却摇了摇头。
她露出了一副落寞的神色，似乎在回忆着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兰考斯特也识相地在一旁沉默着，尽力不去打扰菲妮克丝的情绪。
终于，少女叹了口气，开口道。
“其实……在你之前，还有一个女孩子会给我吸血啦。”
兰考斯特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说话的语气也因此低沉了不少。
“那她……”
“死了。”
“抱歉，我不该这么问的。”兰考斯特立马道歉道。
“不，这和你没有关系。”
菲妮克丝的眼睛有些湿润，瘦弱的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爱丽丝已经死了一年多了，被集市那群混蛋给弄死的！！！”
“要是……我当时能够再强一些的话，就不会让爱丽丝被他们给带走了！”
“我……”
菲妮克丝低下头去，眼神中满是自责。
“我现在连她的尸体在哪都找不到！我真没用！”
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菲妮克丝口中爱丽丝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以及菲妮克丝在这当中所遭遇的事情。
但是从她现在的神态与语气，以及市长公馆内这诡异的手记情况，兰考斯特都能够百分百确定一件事。
那便是集市背后确实是存在着一股巨大的势力。
这股势力甚至可以做到直接控制住相关的记载——甚至连历代市长都没有记述的权利。
爱丽丝大概也只是茫茫大雾当中的一位牺牲品而已。
兰考斯特感觉得到自己面对的压力似乎越来越重了。
但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向未知的恶势力挑战，简直就像是英雄一样好吧？
“菲妮克丝，给我抬起头来！”
“欸？”
抽泣着的菲妮克丝缓缓地抬起头，而后感觉到了一只温暖的手。
那是来自兰考斯特的手，上面甚至有自己刚刚一口咬下去下去的牙印。
他正在替自己擦拭着眼泪。
“菲妮克丝。”
兰考斯特望向眼前已经被眼泪花了脸的超年龄少女，然后撩开了那略显凌乱的头发。
“哭是没有用的，哭完你还是得面对眼前的现实。”
“我……”菲妮克丝的手在颤抖。
“也不要再说自己没用了。”
兰考斯特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把你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给我听，那你就已经是很有用的存在了。”
“菲妮克丝，来当听我指挥的棋子吧。”
“我来指挥，你只要动就好了。”
明明是在说着一些很邪恶的话语，但菲妮克丝却完全反感不起来。
兰考斯特身上，有着一种别样的让人感到安心的气息。
就和被带走的爱丽丝一样。
“我明白了，请让我成为这样的棋子吧。”
少女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讲述起了自己在集市里目睹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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